简介
《九星道主》中的陈默是很有趣的人物,作为一部东方仙侠风格小说被庭军描述的非常生动,看的人很过瘾。“庭军”大大已经写了110847字。
九星道主小说章节免费试读
长老堂的檀香混着血腥气,在雕花梁下盘旋。陈默站在青石板中央,玄真长老的拂尘扫过他肩头时,带起的灵力竟微微震颤——那是玉衡境后期修士才有的威压,此刻却像是碰到了烧红的烙铁,仓促收回。
“张长老死在静心庵,你在场?”宗主的声音从供桌后传来,紫檀木椅上的身影被烛火拉得很长,锦袍上绣着的青云图腾在阴影里若隐若现。
陈默的指尖摩挲着镇星木牌,木牌吸收星髓后,纹路里的红光淡了些,却多了层温润的光泽,像裹着层月华。他抬眼时,目光正好撞上东侧首位的红脸长老,对方的喉结动了动,手里的茶盏险些脱手——那是天璇堂的代堂主,张长老的师弟,此刻眼底的惊惧藏都藏不住。
“是。”陈默的声音撞在梁柱上,反弹回来时带着回音,“张长老勾结蚀灵道邪修,被我撞见,失手杀了。”
“失手?”红脸长老猛地拍案,茶盏在案几上跳了跳,“陈默!你一个天权堂役徒,凭什么杀宗门长老?张师兄就算有错,也该交由宗门处置!”
西侧的白须长老哼了声,手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:“李师弟这话不对,护珠队的账还没算清呢,张老鬼死得蹊跷,说不定就是畏罪自杀,陈默不过是恰逢其会。”他拨了颗算珠,“不过嘛,擅杀长老总是罪过,按门规,该废去修为,逐出师门。”
玄真长老的拂尘突然顿在半空,目光落在陈默腕间的淤青上——那是阴尸爪留下的痕迹,黑紫色的印记里还缠着丝若有若无的浊气。他的瞳孔缩了缩,拂尘扫过供桌时,带起的风卷走了片落在香炉上的灰烬。
“李远的日记,你带来了?”玄真的声音比平时沉了些,拂尘的银丝在烛光下泛着冷光。
陈默从怀里掏出小册子,灵力裹着它飞向供桌。宗主翻开日记的手顿了顿,烛火在纸页上跳动,映出“黑风谷陷阱”五个字时,东侧几位长老的呼吸同时乱了。
“张长河……”宗主念着张长老的名字,指节捏得发白,“竟敢私通邪修,盗取聚灵珠……”他突然合上书,目光如电扫过众人,“三年前护珠队覆灭,果然有内鬼!”
红脸长老的额头渗出冷汗,端起茶盏猛灌了口:“宗主!这日记说不定是伪造的!陈默一个役徒,哪来的本事杀了张师兄?定是他勾结邪修,杀人夺宝!”
“哦?”陈默往前半步,戾气顺着石板漫过去,红脸长老的茶盏突然炸裂,滚烫的茶水溅在他手背上,烫出几个水泡。“李堂主觉得,我该用什么宝?”
他摊开掌心,镇星木牌在烛火下转了个圈,红光掠过供桌时,宗主腰间的玉佩突然亮起——那是青云宗代代相传的“鉴灵佩”,此刻竟发出嗡鸣,像是在回应木牌的气息。
“这是……”白须长老的算盘掉在地上,珠子滚了满地,“镇星木牌?传说中能引动星辰之力的至宝?”
宗主的手指在鉴灵佩上摩挲,玉佩的光芒与木牌相呼应,在供桌上方织成张细碎的光网。他抬眼时,目光里的惊讶慢慢变成了然,最终化作声长叹:“三年前黑风谷,你师父临终前,曾传讯说找到块古木牌,原来在你手里。”
陈默的戾气猛地一滞,师父的脸在识海里闪了闪——那天的雨很大,师父把木牌塞进他怀里时,血混着雨水渗进他领口,烫得像团火。
“所以,”玄真长老的拂尘搭在陈默肩上,这次的灵力温顺了许多,“张长老用锁心阵困你,你用木牌引动星辰之力破阵,杀他属自保?”
“是。”陈默感觉到木牌在掌心发烫,玄真的灵力顺着拂尘丝探来时,木牌突然震动,道细微的星光从他指尖窜出,缠上拂尘——那是星辰之力的反噬,却被玄真巧妙地引向窗外,化作道流萤消失在夜色里。
红脸长老还想说什么,玄真突然转头,拂尘的银丝扫过他案几:“李师弟,张长河私藏的蚀灵道令牌,在你床底下藏了三块吧?要不要我现在派人去取?”
红脸长老的脸瞬间惨白,瘫坐在椅子上,再不敢作声。
宗主站起身时,锦袍扫过地面的落叶,发出沙沙的响。他走到陈默面前,鉴灵佩的光芒映在他眼底:“陈默,你想不想知道,你师父为什么要找镇星木牌?”
陈默的呼吸顿了顿。
“北斗七窍,对应天上七星,”宗主的指尖点在他眉心,灵力顺着皮肤往里渗,勾勒出天玑星窍的轮廓,“你师父是天枢星窍,他说过,北斗齐聚时,能打开通往中世界的界门。”他收回手,鉴灵佩的光芒暗了暗,“可惜啊,护珠队里,就剩你一个活口了。”
白须长老突然笑了,捡起算珠重新串好:“这么说来,陈默不仅无罪,反而有功!杀了叛徒张长河,还保住了镇星木牌,按门规,该升为内门弟子,赏灵晶百颗!”
东侧的几位长老连连附和,红脸长老缩在椅子上,像只被拔了毛的鸡。
玄真长老的拂尘绕着陈默转了圈,银丝扫过他腕间的淤青时,黑紫色的印记竟淡了些:“内门弟子就不必了,天权堂正好缺个执事,陈默,你愿不愿意当?”
陈默抬眼时,对上玄真眼底的深意——那不是提携,而是警告。天权堂离焚化炉近,离权力中心远,明着是升了位分,实则是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。
“愿听长老安排。”陈默的声音很平,听不出情绪。
宗主的笑声在堂内回荡,鉴灵佩的光芒彻底熄灭:“既然如此,就这么定了。玄真,你带陈默去领执事令牌,顺便……把静心庵的小姑娘安置好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供桌的日记上,“至于张长河的党羽,就交给李师弟清理吧,三天后,我要看到结果。”
红脸长老的头埋得更低了。
走出长老堂时,月色正好爬上石阶,玄真长老的拂尘在身后拖出道银线,像拖着条白蛇。他突然停在转角的银杏树下,落叶在他脚边堆了厚厚一层。
“你可知,我为什么保你?”玄真的声音压得很低,拂尘的银丝缠着片落叶,转了个圈。
陈默看着树影里的自己,戾气在脚下凝出的影子边缘泛着红光:“因为我有镇星木牌。”
“是,也不是。”玄真叹了口气,拂尘指向西方的夜空,北斗七星在云层里若隐若现,“二十年前,我和你师父同期入道,他是天枢星窍,我是玉衡星窍,我们曾约定,要一起去中世界看看。”他的指尖动了动,“可惜啊,他死在了黑风谷,我成了守旧派的长老。”
陈默的木牌突然震动,天玑星的位置与天上的星辰共鸣,发出细微的嗡鸣。
“张长河背后,不止蚀灵道,”玄真的声音突然冷了,“青云宗里,还有更大的鱼。你现在羽翼未丰,太扎眼容易死。”他的拂尘扫过陈默的后颈,灵力注入时带着丝暖意,“天权堂的执事房里,有个暗格,里面是《青云秘录》,记载着北斗星窍的事,你拿去看看。”
他顿了顿,拂尘猛地收紧,银丝勒断了片枯叶:“记住,木牌的事,越少人知道越好。量天镜已经亮了两次,再亮第三次,就算是我,也保不住你。”
陈默的指尖在木牌上按了按,星力顺着经脉往上涌,天玑星窍的光芒在识海里闪了闪:“长老就不怕我,成为第二个张长河?”
玄真笑了,拂尘往他肩头一拍:“你要是想当叛徒,刚才在静心庵,就不会护着张厨子的女儿。”他转身时,拂尘的影子在地上拖得很长,“对了,功劳堂的王执事,是李阔的表舅,你去领月例时,当心些。”
月光穿过银杏叶的缝隙,在陈默手背上投下斑驳的光点。他握紧木牌时,能感觉到里面藏着的星辰之力,像头沉睡的巨兽,只等一个契机,就能挣脱束缚。
天权堂的执事房比役徒的住处大了三倍,窗台上摆着盆半死不活的灵草,想来是前任执事留下的。陈默按玄真说的,在床板下摸到块松动的砖,暗格里果然藏着本蓝皮册子,封面上的“青云秘录”四个字已经褪色,边角却很平整,显然是被人经常翻阅。
翻开第一页,上面画着七个星窍的位置,天枢星窍旁写着行小字:“天枢主引,聚灵如潮,忌戾气过盛。”陈默的指尖划过那行字,想起师父每次修炼时,周身的灵气总是温和如水,不像他,动辄就带着血腥气。
第二页是天玑星窍,旁边的批注歪歪扭扭,像是急着写上去的:“天玑主杀,星力如刀,需星髓淬体,否则易遭反噬。”下面画着个小小的木牌,与镇星木牌的纹路几乎一模一样。
陈默的心跳漏了一拍,翻到最后一页时,纸页突然簌簌作响,掉出张泛黄的纸条。上面的字迹很轻,像是用指甲刻上去的:“北斗齐聚,界门开,神墟现,蚀灵道的目标,是伏羲卦纹。”
“伏羲卦纹?”陈默的识海里,墨老的声音突然响起,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,“那是比镇星木牌更古老的传承,传说能凝练分身,甚至……掌控法则!”
陈默将纸条凑近烛火,火光透过纸页,能看到背面还有行模糊的字,像是被水浸湿过:“小心……宗主……”
字迹到这里就断了,像是写字的人突然遭了不测。
窗外突然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,陈默迅速将秘录藏回暗格,转身时,戾气已经凝成拳。门被推开的瞬间,张厨子的女儿抱着兔子布偶站在门口,小脸上沾着灰,布偶的耳朵又秃了些。
“叔叔,外面有好多人,拿着刀。”小姑娘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惊慌,“他们说……说要找你报仇。”
陈默走到窗边,撩开窗帘一角——天权堂的院子里,十几个天璇堂弟子正举着长刀,为首的是个独眼龙,脸上的刀疤从眉骨延伸到下巴,此刻正用仅剩的眼睛盯着执事房,嘴角的狞笑在月光下格外狰狞。
“陈默!你给老子滚出来!”独眼龙一脚踹翻了院中的石桌,“张长老的仇,今天必须报!”
弟子们的呼喝声撞在墙上,震得窗纸簌簌作响。陈默注意到,他们腰间的令牌都是天璇堂的,却没穿堂服,显然是私下寻仇,没惊动宗门。
“叔叔,他们好凶。”小姑娘往陈默身后缩了缩,兔子布偶的眼睛被她捏得变了形。
陈默的戾气在掌心翻涌,《裂星拳》的拳意顺着经脉往上冲。他突然想起玄真的话——“收敛锋芒,莫要授人以柄”,可看着小姑娘发白的小脸,那点犹豫瞬间被戾气吞噬。
他转身时,摸了摸小姑娘的头,镇星木牌的温润透过指尖传来:“你在这里等着,我去去就回。”
推开门的刹那,独眼龙的刀已经劈到眼前,刀风带着灵力的锐啸,显然是动了杀心。陈默侧身避开的同时,戾气顺着对方的手腕缠上去,只听“咔嚓”一声,独眼龙的长刀脱手而飞,腕骨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。
“啊——!”
惨叫声在院子里炸开,其他弟子的刀顿在半空,看着独眼龙倒在地上打滚,脸色都白了。陈默往前走一步,戾气在青石板上漫开,那些弟子竟像是被无形的墙挡住,连连后退。
“张长老勾结邪修,证据确凿,”陈默的声音比月色还冷,目光扫过众人时,他们手里的刀抖得更厉害了,“你们想替他报仇,是想和蚀灵道为伍吗?”
人群里突然有人喊:“他胡说!张长老才不会勾结邪修!是他杀了长老,还想污蔑!”
陈默的戾气猛地转向那人,对方的刀突然炸开,碎片擦着他的脸颊飞过,在墙上嵌出个小坑。那人吓得腿一软,跪在地上时,怀里掉出个黑色的令牌——上面刻着的蚀灵道图腾,在月光下泛着油光。
“这是什么?”陈默的脚踩在令牌上,戾气注入时,令牌发出凄厉的尖叫,很快就化为一滩黑泥。
弟子们的脸色彻底变了,看着地上的黑泥,再看看独眼龙扭曲的手腕,哪里还敢多言,转身就往院外跑,连滚带爬的样子像被狗追的兔子。
独眼龙还在地上哼哼,陈默的脚踩在他胸口时,对方突然掏出个信号弹,往天上一扔——红色的火光在夜空中炸开,像朵诡异的花。
“李堂主不会放过你的!”独眼龙笑得癫狂,“你死定了!”
陈默的戾气捏碎了他的灵根,惨叫声戛然而止。他抬头看向天璇堂的方向,那里很快就亮起了灯笼,显然是有人收到了信号,正往这边赶来。
玄真长老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:“莫要授人以柄。”
陈默弯腰扛起独眼龙的尸体,往焚化炉走去。炉火烧得正旺,尸体扔进去时,发出滋滋的响声,很快就被火焰吞噬,连点骨头渣都没剩下。
回到执事房时,小姑娘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,兔子布偶被她紧紧抱在怀里。陈默吹灭烛火,坐在窗边看着天璇堂的方向——那里的灯笼越来越近,领头的正是红脸长老,他身后跟着的弟子手里,还提着口漆黑的棺材。
“陈默!你把人藏哪了?”红脸长老的声音在院外炸响,带着破釜沉舟的疯狂,“交不出人,我今天就拆了你的执事房!”
陈默的指尖在镇星木牌上按了按,木牌的红光透过窗纸,在地上投下道模糊的影子。他突然想起《青云秘录》里的话:“天玑主杀,星力如刀。”
或许,有些锋芒,根本不需要收敛。
他推开房门,月光落在他肩头,戾气在周身凝成的光带里,竟隐隐有星辰在流转。红脸长老的棺材停在院中央,漆黑的木料在月色下泛着冷光,像口早就为他准备好的坟墓。
“人呢?”红脸长老的手按在棺材盖上,指节发白。
陈默往焚化炉的方向抬了抬下巴,那里的烟囱正冒着淡淡的青烟,在夜空中散成缕薄雾。
红脸长老的瞳孔骤然收缩,猛地掀开棺材盖——里面躺着的,竟是天璇堂的三个弟子,胸口都有个拳头大的血洞,死状和张长老如出一辙。
“陈默!你……你竟敢杀我天璇堂弟子!”红脸长老的声音都变了调,指着陈默的手抖个不停,“人证物证俱在,我看你这次怎么狡辩!”
周围的弟子们炸开了锅,看向陈默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愤怒。
陈默的目光落在棺材里的尸体上,那些血洞边缘泛着淡淡的黑气——是蚀灵道的浊气。他突然笑了,戾气在掌心凝成的光剑指着红脸长老:“李堂主,这出栽赃嫁祸,演得真烂。”
光剑的锋芒扫过棺材时,尸体上的浊气突然冒了出来,在月光下凝成个模糊的鬼脸,发出刺耳的尖啸。弟子们吓得连连后退,红脸长老的脸瞬间惨白,踉跄着后退时,撞翻了身后的灯笼,火光在地上滚了滚,点燃了片落叶。
“蚀灵道的‘借尸符’,”陈默的声音撞在每个人耳里,“李堂主,这也是张长老教你的?”
红脸长老还想说什么,玄真长老的拂尘突然从墙外飞了进来,银丝缠住他的手腕时,带起的灵力直接废了他的灵根。红脸长老惨叫着倒下,拂尘的主人从墙上跃下,落地时带起的风扑灭了地上的火。
“勾结邪修,栽赃陷害,”
